穆潇隐

【艾优】信徒

月影别墅

冷圈人自炒冷饭

艾尔×梵优

短打

       小丫头长大了。艾尔突然意识到这点。

       那个曾经怕走夜路怕打雷怕飞虫，晚上做了噩梦会躲在被子里偷偷哭的小姑娘不知何时长得这样高了，她站在他的身前，献祭似的把脖领处的衣服又往开扯了扯。

       “快咬吧。”梵优的个子照他要矮上不少，所以哪怕是踮起脚尖，也不够把脖子送到自己唇边。

       可即便如此，他闻得见那甜美的味道。

       “你是傻瓜吗？”发尾悄悄染上几缕暗色，弹了弹对方光洁的额头，他别过脸，不去看少女那形状漂亮的锁骨——自己的状况不太好，艾尔知道。

       拥有印记的人类血液会使吸血鬼上瘾，更何况他已经品尝过。

       ——会把她吸干的。

       所以要克制着。

       “可以，可以的，没关系。”可小丫头好像听不懂似的，抬脚又往前迈了一步，梵优抬着头，眼里全是少年人赤诚热烈的情意，他只垂眸看了一眼，思绪就突然乱成一团，面颊泛起丝诡异的热度，脑袋浆糊着，他嗔怪出声。

       “你到底知不知道羞啊……”开口声音却放得轻轻柔柔，听起来好似情人间的耳语，几乎快窝到自己怀中的人双手纠缠了一下，他眼尖的看到对方耳垂倏地通红。

       “我、我们现在已经是情侣啦！”小姑娘张牙舞爪地比划着，她总是一害羞就这样，“所以怎——”脚下突然一绊，重心不稳，梵优踉跄着，扑进身前人的胸膛。

       “……么了。”她愣愣地将最后两个字说完。

       “噗嗤——”艾尔轻笑出声。

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真是没脸见人了。

       难为情地把脑袋往男人胸口又埋了埋，她有些沮丧。

       自己好像……还是什么忙都帮不上啊。

       “好了。”察觉到怀里的人情绪有些不对，艾尔抬起手，抚了抚对方柔软的发丝。

       “我明白你的心意……”拇指蓦地触到少女左肩上一处奇怪的凸起，他神色微滞。

       “疼吗？”指尖轻轻摩挲了两下，夏天里衣物很薄，所以他轻易的摸出。

       是子弹贯穿留下的伤疤，枪伤。

       他小心翼翼养了十三年的小姑娘，在独自等待自己的日子里受了很多伤。

       心脏瞬间变得又酸又胀，他不禁抬手按住。

       “痒。”然而还未待这苦涩蔓延至舌尖，扑在他怀里的梵优就扬起了头，小丫头尖瘦的下巴抵在胸口，一开口便带起一阵痒意。

       “早不痛了。”细细的手腕抬起，少女上翘的眼尾微微泛红，“相比于我——艾尔，你更痛吧？”

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失策了。他瞳孔微微颤动两下。

       当然痛——九死一生地逃回来，几乎半条命都丢在了路上，他也是吃了很多苦头，才能死死记住那句回家的承诺。

       ——回家。

       和梵优的家。

       小姑娘实在娇气。记忆混乱着，眼前一会是十七八高挑的少女，一会是五六岁怯怯的女孩，两双泛红的眼重叠在一起，艾尔晃了晃头，最后近乎是本能地迈开步子，硬撑着走回到月影别墅。

       随便哪个时期的梵优都好吧——他只是不想她再哭了。

       可结果好像还是搞砸了。

       “喝一点吧。”后腰缠上一双纤细柔软的手臂，小丫头坚持不懈地继续推销着自己，“可以的，每一次你不都好好控制住了吗，所以没关系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真是个傻丫头。他终于忍不住叹气。

       “就这么想让我好起来？”

   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其实除了吸血，还有另一个方法。”捧起怀中人的脸，他与她对视着。

       “你愿意吗，梵优。”

       血族生来就有魅惑人心的能力，那双宛若红宝石般的漂亮眸子深不见底，仿佛一对视魂魄就要被吸走，纵然不知道对方说的方法是什么，但她还是不假思索地点了头。

       “……不知羞。”刮了刮少女的鼻子，艾尔耳尖微红。

       月光下银白的发丝渐渐染上颜色，男人英俊的面容慢慢贴进，灼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，两人鼻尖相抵。

       梵优茫然地眨眨眼。

       到底是什么方法还要切换成老大……

       “别怕。”艾尔阖上眸子，隐忍地在她唇上印上一吻。

       ——好吧，她现在知道对方说的方法是什么了。

       不管哪一面吻技都很糟糕啊。梵优默默腹诽。

       与其说那是个吻不如形容为啃咬更加合适，尖利的犬齿几次划破舌尖后，男人到底还是咬住了她的侧颈。

       动作有些粗暴，于是肩膀处的布料被撕扯崩裂，胸口的蔷薇花印记半遮半掩，扣住后颈的力度骤然一松，脖子上的伤口被人暧昧地舔了舔。

       她不由瑟缩。

       “与血族互通心意的血猎。”低头吻向那朵蔷薇，轻浮的吸血鬼定定的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，才继续说道。

       “背弃了原则的猎人，会被神所抛弃吧。”他问。

       答案当然是毋庸置疑的——可她不是那些高高在上的神的信徒。

       自己信奉的是白色的恶魔，那才是能救赎她的存在。

       月亮隐进云层，群星悄然安睡，少女白皙的肌肤染上一层薄汗，慷慨的恶魔俯身，极尽温柔的亲吻着信徒。

       我终将一切献给恶魔。梵优闭上眼。

       ——就在今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