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83 花吐症】撑一把伞
花吐症梗,有私设
(这次真是甜的我保证)
有微量圭云提及,故事是樱汶症那篇
戳这→樱汶症
(涉及的任何专业知识都是胡扯
祝各位阅读愉快)
——有谁能成为我的伞就好了。
冷。
正值春末夏初,空气温度总是刚刚好,既不寒冷也不过分炎热,四月里桃花开得正艳,打开窗,还能顺着吹进来的风嗅到淡淡的甜香,树上筑了巢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叫着,即便是在夜里依然有几分暖意。
可朴正洙就是无端觉得冷。
像是自己一个人站在瓢泼的大雨里,耳边嘈杂一片,睁开眼却只看得见蒙蒙雾气,连个能供人暂避的地方都没有。
于是只好孤零零地继续向前走去,任由暴雨将他淹没。
——那种从心底蔓延到四肢的寒意,药物无法缓解。
指尖无意识收拢,手中的药瓶便“哗啦”作响起来,罐子里的小药片摇晃着,仿佛在笑嘻嘻地嘲笑谁。
他敛眸,松开手,任由瓶子狠狠砸向地面。
“怎么喝成这样?”
录完节目匆忙赶来的人被吓了一跳,为难的看了眼桌对面的两个弟弟,金希澈颇为无措的抱紧摔进怀中的人。
“是哥突然跑来宿舍说要喝酒……”同样无措的还有金钟云,安抚似的拍拍枕在肩上的曺圭贤,他迟疑地看了眼金希澈。
“哥能……把正洙哥带回去吗?”
……他倒是想说不行。
毕竟家里有些东西还没处理干净。
可打扰人家小别重逢的情侣俩温存属实不大厚道,于是他“嗯”了一声,架起烂醉的亲故往外走去。
“就开车送到我家吧。”冲经纪人点点头,金希澈抬手抚了抚怀中人的眉眼,动作是本人都未曾察觉的亲昵。
有烦心事了吗?他叹气。
难过的话,就打给我啊……笨蛋。
“咳咳……”才给沙发上蜷缩着的人盖了张薄被,金希澈就捂住唇闷闷咳嗽起来,窝在脚边的小狗动了动耳朵,焦急地围着他绕了两圈。
“汪……”
“嘘——”他赶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。
小狗委委屈屈地“呜”了一声,黑亮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主人,像是在问他——你怎么啦?
可它不会说话,主人自然也不会回答,俯身将小狗放进窝里,金希澈蹲下揉揉它的脑袋。
“伏啊,乖乖睡吧。”说完起身走回卧室。
那里存放着他的秘密。
屋内常年紧闭的窗帘破天荒地扯开了些,皎洁的月光照进漆黑的卧室,也照亮了桌上散落的花瓣。
是玫瑰,深粉色的,因着冷月又隐隐镀上一层银光,很好看。
金希澈伸手拾起一片。
艳丽的花瓣在掌中被捻弄破碎,指尖染了点汁液,颜色是趋近于红的粉——
是他的心血。
是他炽热的、无从诉说的,迷茫的爱意。
“贪图新鲜感,没有耐性的家伙。”
数不清被多少个前女友这样骂过——这评价算是中肯,于是他并不觉得被冒犯,甚至有时金希澈自己也觉得,他的爱意来得和厌弃得未免都太过随意了些。
所以当那片洁白的花瓣从心口挣扎着窜逃出来时,他只是诧异。
原来我也会这样义无反顾地爱一个人吗?
“爱情是危险的东西。”
这点金希澈一直都很清楚。
人类的本质是骗子,为了利益可以轻易将爱像货物一般送与并不喜欢的人。
这种爱很廉价,可它是假的吗?
并不,既与利益挂钩,自然或多或少带了些真心——
就是这样他才会彷徨。
馥郁的芳香萦绕在鼻尖,口中是花瓣微涩的苦味,胸腔阵阵发疼,金希澈却有些想笑。
不是因为年少时曾爱慕过的漂亮姐姐,也不是因为身边任何一个可爱的后辈,甚至不是因为异性。
他这病——居然是因为身边相识了二十余年的,自己唯一的朋友。
一个他绝对不可以爱上的人。
“看来您还是无法对我敞开心扉。”
盖上笔帽,笔落到桌上发出轻轻的“嗑哒”声,屋内安静得厉害,无人说话时便只能听见空调制冷发出的“呜呜”响声。
朴正洙颇有些不自在。
他性格原本算是内向,可多年的艺人生活却迫使他不断的讲话,像矫枉过正,便又走向了另一个极端。
他不愿与人交心,即使开口,说的也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琐事……听着好似说了很多,却其实什么都没说。
像是连这小小的放纵都不许有——他对自己属实是苛刻。
“嗯……这里画了一把伞呢。”相比之下他的画显然就诚实许多,女人的指尖点了点图画的边角,“你希望有个人可以成为你的伞,能够让你依靠,并且在心里已经有了这个人选。”
“——你很喜欢他呢。”
“……哥?正洙哥?!”一只小手贴在眼前晃悠几下,下意识往后仰了仰头,他看向手的主人。
“想什么呢?”刚染完一头浅色发的金钟云像只暹罗猫般蹭到跟前,“希澈哥吗?”歪了歪头,他小声询问,“我看那哥最近总躲着你——你们吵架了?”
“……没有。”他想了想,否认。
“那怎么——”
“钟云哥!”话刚起了个头就被忙内的声音给打断,曺圭贤举着手机兴冲冲地跑来,金钟云的注意被吸引去,两人凑在一起讨论着什么,想来要说的话是被丢在了脑后。
这两人年前还是地下炮友的关系,在外胡闹被成员们撞破时险些闹掰,现在却变成了实打实的真情侣。
……是我太没有威慑力吗?朴正洙摇头。
早些年他作为队长曾立过一个恋爱禁令,跟普遍公司的要求不同,谈不谈对象倒是其次,只是必须牢记一点——
不许跟成员谈恋爱。
可惜前有李赫宰李东海日久生情,后有金钟云曺圭贤炮友转正,大家好像都不是很乐意遵守。
……好吧,横竖这东西也不是拿来约束别人的。
是为了警告自己。
——原是他心有妄念,痴心妄想。
对自己来说朴正洙是什么呢?从二十代初开始金希澈思考过很多次这个问题。
结论就是,没有答案。
如果非要去形容的话,朴正洙对他而言就像是一本聱牙诘屈的旧古董书,珍重到无法估量,可惜他读不懂,也不爱读,于是只能小心翼翼地爱惜着,而后将其束之高阁。
喉咙又开始发痒,花瓣多到他双手捧都捧不住,只能任其从指缝溜走。
他自认没爱过对方,从始至终,就算曾经是有,二十余年了也早该消弭干净。
——毕竟喜欢一个人最多也就维持四年。
但事实好像并非如此。
窗外的桃花被风扑簌簌地吹落在地,用不了几天便会枯萎腐烂,可他房间垃圾桶内的花瓣却始终娇艳——
玫瑰不会凋零败落,消逝的只会是他。
唯有那人能做解药。
生活属实是场灾难。朴正洙常常会想。
体面的外表都是装出来的,内里其实早就已经摇摇欲坠——不用多,只消再来一丝雨滴,他便会轰然倒塌。
所以当推开那扇门看见一大片混着鲜血的玫瑰花瓣时,毫无预兆的,他跪倒在了地上。
“……”
耳膜刺痛着,朴正洙能看见那人焦急的神色,却始终听不清他在说什么。
直到对方费力地将自己拖到沙发上抱紧——像是七零八落的他被人小心的温柔拾起,手脚这才回了丝暖意。
“正洙!”那人灼热的呼吸喷洒在颈间,斑驳的血液慌乱之中抹花了洁白的衬衫,然而无人在意。
“是……谁?”朴正洙抬手,抚上对方的后背。
“你喜欢的那个人,是谁?”
他闭了闭眼。
请给我希望的答案——求你。
“……”金希澈动了动喉结。
在假话里夹着几句真话,这是他习惯的说话方式,本想着这次不如糊弄过去——可怀中人的神情实在脆弱,朴正洙垂着头,脊背被绷出一个紧张的弧度,好似马上就要分崩离析。
他突然就想贪心一把。
“……是你。”往日里脱口而出的漂亮话尽数忘却,话语在唇齿间翻滚,涌到嘴边又被咽下,语句打散再排好,他笨拙的,坦诚将自己剖析。
他不年轻了——所以才更不该留有遗憾。
怕什么,怕什么,没什么好怕的。
即便这爱是掺了蜜糖的鸠酒,自己心甘情愿饮下。
“我要吻你,就现在。”他说。
什么恋爱禁令,给我见鬼去吧。
嘴唇上穿来柔软的触感——有点烫。朴正洙心想。
金希澈吻得不凶,像是照顾他的情绪,撬开牙关的力度很轻,甚至可以说是温柔。
“闭眼。”按上后颈的手施了点力,他乖乖照做。
舌尖弥漫开花汁微苦的味道,头皮战栗到发麻,明明病了的不是自己,可心口却在被亲吻时骤然填得满满当当。
——仿佛终于在漫天的暴雨里寻到了愿意为自己撑伞的人。
他到底是心怀不轨。
拖人下水,朴正洙供认不讳。
爱情是件蠢事。
金希澈对此仍旧坚信不疑。
可人生本就是件蠢事,多这一个倒也无伤大雅。
多巴胺分泌产生的错觉最多维持四年,但爱没有期限——能够相爱的时间太宝贵了,不该再被消磨浪费。
“我爱你。”于是他再一次告白。
或许自己早就心动了吧,金希澈想。
在两人每一次的相见里。
——如此的,如此的,重要的你啊
——是我想要的唯一
(这篇文写了好久
来回改了好几次
原本是想写那种温馨的感觉
结果写着写着好像就跑偏了
唉,各位将就着看吧)
同人创作,请勿上升真人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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